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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怀鸩清楚自己这个徒弟对于谢晏宁而言,并不紧要,若非他死乞白赖,而那日谢晏宁正巧善心大发,谢晏宁根本不会收他为徒。

    即使谢晏宁出手杀了他,他都不会意外。

    他阖了阖眼,被谢晏宁摩挲咽喉肌肤的感觉却是愈发鲜明了。

    谢晏宁的力道不轻不重,竟是莫名地让他想起了与谢晏宁肌肤相贴的滋味……

    明明现下的自己命悬一线,却为何并无恐惧?反而有悸动自与谢晏宁指腹相贴的肌肤处扩散开来?

    谢晏宁五指一收,右掌与陆怀鸩的咽喉再无间隙,只需再用力些,便能将陆怀鸩掐死。

    可陆怀鸩的喉结却如同尖刺一般再再昭显着存在感,不断蠕动着,好似在磨蹭他的掌心。

    第10章

    他本能地手指一颤,又端详着陆怀鸩,末了,将陆怀鸩一松。

    陆怀鸩坠地,并不觉得疼,粗粗地喘着气:“多谢师尊饶弟子一命。”

    “起来。”谢晏宁忍不住将陆怀鸩从地上扶了起来,又轻轻拍去陆怀鸩身上沾染的草屑。

    陆怀鸩怔了怔,视线情不自禁地拂上了谢晏宁的脸庞。

    谢晏宁眉眼柔软,全然不似素日的师尊,更像是曾在夜里主动亲吻他的美人。

    他又猛地垂下首去,谢晏宁的一双手立即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双手为他将所有的草屑拍去后,便收了回去,半隐于衣袂当中,引得他撕开衣袂,瞧个仔细,再握上一握。

    这个隐秘的念头教他意识到自己实乃是一色胆包天的登徒子。

    谢晏宁见陆怀鸩立于原地不动,飞身而去。

    他率先回到客栈,方要上楼,却见陆怀鸩回来了。

    陆怀鸩战战兢兢地行至谢晏宁身侧,惶恐地唤了一声:“师尊。”

    谢晏宁顿觉这陆怀鸩像极了被人遗弃的幼童,下一霎,却又猝然记起了陆怀鸩的悲惨过往。

    陆怀鸩自被亲生父亲卖入南风馆后,逃跑了百余回,每每被捉回来便是一顿毒打,若非陆怀鸩命硬,早已被打手打死了吧?

    他不禁心软起来,鬼使神差地道:“本尊不会不要你的。”

    他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却又不便收回。

    “当真?”陆怀鸩忐忑地凝视着谢晏宁,又大着胆子揪住了谢晏宁的一点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