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
    迷迷糊糊中的林染终于等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动静，她从沙发上爬起来望向玄关，和陈尽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陈尽的脸上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林染会等他。
    “你还没睡？”他尴尬地朝她走去。
    知道她在等他，所以他没有直接回房，而是乖乖坐下，等她开口质问。
    “你喝酒了？”
    他身上的酒气不重，但也能闻出来。
    陈尽捂着脸搓了搓，点点头，接着手肘撑在膝盖上，把自己的头低得很低，双手搭在后脑上，头发被他拨得乱糟糟的。
    他身上的负能量爆棚，这哪是一个十九岁少年该有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失业了还要养家的中年男人呢。
    他的性子林染清楚，她不问，而是直接上手去翻他身上的手机。
    陈尽推了她两次，脸上稍显不耐烦，林染抢不过他，突然换了策略，抱着他的头吻了上去。
    趁着他愣神的时候，她顺势拿走他的手机。
    他的手机密码很好猜，用她的生日一试就开了。
    手机里，所有的社交软件和电话、短信，都有几十个未读的红点。
    随便点开一个看了一下，上面全是催款消息。
    “染染，把手机给我。”陈尽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落魄的一面。
    林染很震惊，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借网贷了！
    “你欠钱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给我的那张卡还在我抽屉里没动呢。”
    林染气呼呼地把手机摔到他身上，气他不告诉她这事儿，这件事明明很好解决，他为什么不跟她说！
    “那是给你的，我怎么能要回来。”
    陈尽捡起手机，平淡地开口，“而且，我不是欠钱，是网站没给我们结款，大家着急而已。”
    他只是工作室出了点问题，网站的款没到位，和他一起做字幕组的几个人情绪有点激动，他压力有点大。
    这几天他一直跑前跑后，还去了一趟网站在外省的办公地点，所以他看起来有点累。
    这事儿要是只有他还好，可这是牵扯了别人的利益，他就不能不管。
    就算是闹着玩的、不正经的工作室，该负起的责任他还是要负，只是没想到这个责任来得这么突然、这么重。
    “那你们现在有进展了吗？”
    林染有点心疼了，陈尽从小就这样，讲义气，喜欢扛责任，能自己担着就绝不让别人掺和进来。
    “还没有。”
    陈尽努力冲她笑了笑，故作轻松，不想让她跟着他担心。
    看都他逞强的样子，林染气得抄起一个抱枕朝他打去，打了两下她就不舍得了。
    她站到他面前，捏着他的脸，骂道：“你活该！”
    陈尽知道，这是她安慰他的方式。
    他顺势抱紧了她，把头埋到她怀里，静静地待着。
    有她在，他紧张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
    他真的不能再对那些人那么客气了，他得快点解决了这事，他家染染还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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