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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可以再深入了...唔...”安宁跪在地上,陈世荣穿着松垮垮的病号服,明明他这个身高的病人穿大号刚刚好,但因为身体瘦削所以大号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松散。陈世荣咬着下唇,不顾安宁的呻吟,把她的脑袋往自己粗大的肉棒上按,试图让她可以吸得更深一点。不得不说,虽然安宁没做过几次口交,技术生疏,但陈世荣对她涨红的小脸和微微的齿感十分满意。
      安宁内心就只有一个问题:这小子到底是怎样在受了伤以后还能这么活力的?
      事情还得从昨天午饭说起。
      安宁和陈世荣照常在食堂吃午饭,安宁不喜欢食堂的饭菜,总是从家里做好了带来,用微波炉打热一下就可以吃了。自从和陈世荣在一起了以后就开始每天做两份饭了。陈世荣嚼着盐焗虾,夹了一筷子鸡蛋到安宁碗里:“以后不用再做了,听到没?说过你多少次了,你作为一只小猪,早上就多休息会。别大清八早就爬起来做这个做那个的。”安宁笑着给他剥虾,安宁对这种高蛋白的东西一直过敏,从小到大没尝过虾肉蟹肉的她为了陈世荣学了十几种虾的烹饪方法:“不要。学校里食堂多难吃啊,每天就那几个菜。而且之前我还从食堂饭菜里吃出过虫子。”陈世荣笑了笑,捏捏眼前人儿的小脸蛋,安宁红着脸挡住他的手,在学校外怎么样安宁都不会特别介意,但在学校里她还是比较注意影响的。陈世荣知道她害臊,笑着收回了手:“我以后娶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回家做家务的。该自己好好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你做你自己的饭我没意见,还负担我的你就太累了——以后你不想做都行,我点个外卖,让他悄悄从学校小门塞进来呀。”安宁捂着嘴噗嗤一笑:“你还懂这个?”陈世荣耸了耸肩:“当然了,就学校这饭,谁吃得下啊。我都不喜欢吃午饭——除了你做的哈。”安宁红着脸笑而不语,手上马不停蹄地继续给他剥虾。
      本来气氛一片祥和,直到冯子树和他的一群兄弟端着餐盘坐到了二人旁边。安宁一见这阵仗,知道他们又来挑衅。让安宁头疼的是,自己单身的时候这冯子树完全没有想搭理自己的意识,反而是自己和陈世荣在一起以后又开始了往日那种纠缠自己不放的状态。甚至故技重施,又购买虚拟号码无止境地给自己打电话。在学校里制造各种偶遇,吹口哨,安宁都可以忍,但骚扰电话是真的烦的脑袋炸裂。此时此刻他带了一帮狐朋狗友挤在自己和陈世荣的桌位上,安宁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安宁不愿意和他们过多废话,抓起陈世荣的手就想收拾东西走。坐在安宁旁边一个染着不易发现的栗色头发的男生嬉皮笑脸地抓住了安宁的衣摆:“急什么?坐会儿呀,我大哥还没跟你说话呢。”安宁的目光飘向冯子树,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说:怎么样?你对我避而不见,又怎么样?我照样想怎么玩弄你就怎么玩弄你,想怎么围追堵截你,就怎么围追堵截你。他甚至放肆地把手搭在了陈世荣的肩上。
      彭。
      那个抓着安宁衣摆的家伙被翻倒的桌子狠狠压在地板上。整个吵闹的食堂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桌子很沉。那小子的手估计骨折了,叫得和杀猪一般难听。其他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反而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冯子树也有些吃惊,眼前黑着脸,双眼掩盖在有些长的刘海之下的家伙,似乎有了一种动漫里反派的气场。“你的脏手,不能碰她。”陈世荣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警告嚎叫着的小混混。转过脸,扫视了一圈被镇住了的几个男生,再凝视住冯子树的脸,用平淡得近乎恐怖的语气说道:“你再无端惹了她不开心,你尽管可以试试。我不会一忍再忍。”“你他妈的,找死是吧?!”冯子树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是个真打架不怕死的超级混世魔王,对于比自己矮一个头,身形瘦削的陈世荣都挑衅自己这一点十分不爽。
      “够了。”安宁扯开两人。身后也传来教导主任尖锐的哨声:“那两位同学,你们在干什么?”几个老师七手八脚地搬开了桌子,把疼得快要失去知觉的小混混从下面拖了出来,送去了医院。教导主任威严的脸像一座冰山,让整个食堂的空气变成临下二十度。“所以是你出手挑衅的?”教导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从口袋里掏出学生花名册,对照着上面的名字和照片一张张找去,安宁试图解释,教导主任完全忽略了她:“陈世荣,对吧?高二a班...噗,买读生。”陈世荣低着头,紧紧攥着拳头,他没什么好说的。确实是这样,就凭自己初中那个稀烂的成绩,爸妈想让自己学好,买了最好的高中,送礼让自己进了最好的班级,只为让自己有个好的学习氛围——即便自己完全不想学习,或者说学习不是自己想发展的道路。
      “是我。”陈世荣沉默了一会儿,沉闷地说道。冯子树在一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的父亲和校长是发小,这也是为什么冯子树能凭借出色的体育成绩和稀烂的成绩来到这所高中的原因。教导主任自然认识这位“大人物”,对于他平常的行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教导主任又推了推眼镜:“故意伤害同学,寻衅滋事,放学后,把你家长叫来。”说完,把那本老旧的手册塞回了衣服口袋,转身离去。冯子树甚至兴奋地吹起了口哨。
      安宁看不下去了,跑到教导主任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老师,如果您觉得这么做是对的,那我不认为您适合老师这个行业。明明是冯子树和他的朋友先一步挑衅的...”教导主任只是稍微抬了抬眼:“所以呢?这是他出手打人的理由么?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别人挑衅,就不能友好沟通吗?非要打伤同学吗?——你不必再说了,安宁同学,你一向品学兼优。学校对于你和这种渣滓混在一起已经是很宽容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我想,你不希望我们把你妈妈请来吧?”安宁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看着教导主任和冯子树一行人相继离开,甚至冯子树还故意扭过头来冲她眨了眨眼。
      “你没事吧?”陈世荣一直没说话,直到放学后安宁才鼓起勇气找到他。
      陈世荣摇了摇头。
      “你要去办公室吗?我...我陪你一起,就算他们要告诉我妈也无所谓。我看不下去他们那样欺负你——而且,还是因为我..”安宁有些语无伦次。陈世荣笑了笑:“我才不会去办公室——傻子才去。就让他自己玩去吧。再说了,我爸妈现在还在外地,他们可没空管我。”说完搂过安宁的肩膀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好啦,你该回家了,亲爱的。”安宁看着他,有些不解,平常放学都是陈世荣送自己回去,或者两个人在外面闲逛一会的,但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要让自己一个人回去。不过陈世荣一贯是有心事不喜欢告诉别人的性格,安宁并不意外。安宁抱了抱陈世荣,自己走回去了。
      回家后,安宁一直心神不宁,尝试给陈世荣打电话,但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一定是有什么发生了,他不会不接电话也不回复讯息的。”安宁心里想着,但越想越乱,丝毫没有头绪可以在哪找到他。
      直到睡前,安宁才接到一通陌生的号码。一般对于这种号码安宁都是直接挂断,但这一次,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必须接起来。“你好?”“你好,这里是陈世荣先生的女朋友吗?”对面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安宁心里咯噔一下,颤抖着说:“是...是的?”女人说道:“他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请您立马过来一下。我们联系不上他的爸妈,但我们需要一个成年人签字来进行手术...”“手...手术!?”安宁几乎尖叫起来。对面却显得格外平静:“是的,他被捅了一刀,虽然没伤到内脏,但被送医的比较晚,失血过多——请您尽快过来好吗?我们快要没时间了。”安宁几乎没有犹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爸妈解释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穿上衣服,打车,哭得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赶到医院的。
      安宁颤抖着签了字,她几乎没能看陈世荣一眼,他就被送入了手术室。安宁捂着脸靠着墙大哭起来,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抬头一看,是一个中年大叔:“你就是这小兄弟的家属吧?”安宁点了点头。大叔如释重负一般点了点头:“我在一个小巷子的垃圾桶里找到他的,他的血几乎把整个地面都染红了,吓了我一大跳。我就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我就立马打20、0给他送这来了。”安宁哭得大脑有些缺氧,愣了好半天神才反应过来这是陈世荣的救命恩人。哭着连连鞠躬说谢谢,大叔把她扶起来:“诶呀,不用不用,就是警察在那边,让你过去做笔录呢,我就跟你说说事情经过,让你别多心罢了。”安宁木然地被带到警察那边,一问一答地进行了笔录。所幸现场遗留下了一把刀,作为证物已经被收录了,只要陈世荣能够醒来,能提供更充分的证据,抓住伤害他的人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