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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骑兵便冲了上来。
      萧潜迅速后退,将碍事的黄袍脱下扔在一旁。
      思青适时出现,替萧潜挡了面前士兵砍来的一刀,将其中一个骑兵一脚踹下马,回头对萧潜道:王爷,收到柏夫子回信,蓝王爷旧部已经在路上,朗大人带着部分北羽军也已赶来救援了!
      好!萧潜道,你别管这里了,先去救王妃!
      思青道:这怎么可以!
      快去!萧潜从萧元齐手下的一名士兵手中夺过兵器,道,此番变乱,结局未卜,你找到宁王妃,先带着他离开,不要管这里如何,万一万一要是支援赶不上,你便带着宁王妃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了。
      王爷!思青急了。
      快!萧潜催促,这是命令!
      思青反手一刀将一个士兵从马上砍下来,夺走缰绳后飞身上马,一咬牙离开了天坛。
      思青是萧潜的贴身护卫,没了他保护,他几乎是孤身一人单打独斗。
      幸而他带了部分宁王府的护卫,正乱间,萧潜看见一队和宁王府护卫穿着不一样的人马从人群外围杀了进来。
      王爷!是魏良,他竟然不知道从哪里调来了一群人,那群人护着他杀进来。
      他来到萧潜面前,对萧潜道:皇宫里已增派了人手,端王的反叛军甚至有部分杀进了皇宫。
      他果然早有准备,萧潜道,现如今父皇如何了?
      魏良摇了摇头,道:玉玺现在在李总管的手上,王爷,随我进宫吧!
      萧潜点了点头,也夺了一匹马翻身上去。
      萧元齐见萧潜要走,已经明白过来玉玺不在萧潜的手上,立刻也调转马头,往皇宫方向去。
      玉玺本是祈福大典需要准备的物件,宣成帝因为不放心萧潜,没有把玉玺交给他,反而交给了李有德保管,现李有德不知去向,躺在明心殿里的宣成帝反而成了皇位争夺的关键。
      萧元齐都已打出了勤王的名号谋反,还会在意多一条弑君的罪名吗?
      不过萧潜最在意的也不是那躺在明心殿里的宣成帝。
      他必要在萧元齐动手之前夺下皇位。
      这世上众生皆苦,唯有天子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
      萧潜说过,他此生不为争夺天下,只是为了一人而已。
      子遇等我。
      萧潜飞快地往皇宫疾奔。
      第44章 晋江独家
      皇宫已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端王势力攻入皇城,除了在宫门外与叛军对峙的护卫军,到处都是四处奔逃的太监和宫女。
      快!去找玉玺!萧潜听见有人道。
      萧潜没有理会这些人,带兵防守房宫门外的是黄统领,萧潜趁着他们兵戎相向,马蹄一扬,越过他们就冲进了宫去。
      宁王留步!黄统领在后面大喊。
      端王的大部队随后就到,萧潜连头也没回,只扬声道,奉劝黄统领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黄统领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再管萧潜,他咬了咬牙,继续和禁军门一起守住宫门。
      萧潜进午门未下马,越过太和殿,在明心殿外停驻。
      身后传来了马蹄踏地和兵戎相接的声音,萧潜知道端王已经带着人攻进来了,以皇城如今的守卫,是抵不过批甲戴盔的镇远军的,哪怕端王手底下的镇远军实际仅一小部分。
      宁王留步。苏明琛正和一队禁卫驻守在明心殿外,见萧潜骑马而至,拔刀阻拦。
      萧潜从马上下来,看着他道:苏统领这是要阻拦本王吗?
      苏明琛看着他道:未经皇上允许,您不得进去!
      苏统领,端王的兵马就要到了,萧潜依旧是那个说辞,若端王执掌天下,就凭你一人可护不住苏家。
      苏明琛咬了咬牙:即便如此,君臣大义,天子为尊,苏明琛不能当那等不忠不义之人!
      要变天了,萧潜淡淡道,苏大人,子遇在父皇的手上,还等着我去救呢。
      苏明琛怔了一下。
      萧潜身后反叛军的声音越来越近,苏明琛犹豫再三,终是退了开去:宁王,望你能不负天下所托!
      萧潜冷笑一声,甩袖踏上了通往明心殿的台阶。
      皇宫护卫们渐渐聚拢到了明心殿外,反叛军杀入皇宫后便架起了箭驽,到处都是箭羽破空之声。
      萧潜推开明心殿大门,将外头的喧嚣隔绝在殿外。
      明心殿里安安静静,连一个宫人都不见,萧潜听见宣成帝的声音在龙床边响起:是潜儿吗?
      萧潜淡声道:父皇。
      宣成帝长叹了一口气:终是失策。
      萧潜缓步走到龙床边,听见宣成帝道:朕以为,朕还能留一点时间,给瑞儿铺路,给齐儿一个缓缓接受的过程,到头来还是来不及了
      萧潜在床边站定道:父皇可知是何原因?
      宣成帝因病重而略带着浑浊的眼睛看向他。
      萧潜道:因为您冷酷无情,只爱自己。
      你!宣成帝被自己呛到,咳嗽了起来。
      要说几个皇子中,与您最像的恐怕就是大哥了,萧潜道,可惜他差了点时运,从小被您偏宠着长大,忘了这皇宫里向来是会吃人的。
      宣成帝不说话。
      他从前确实觉得元华某些方面和自己有些相似,对他格外偏爱也不全是唐相的原因,只是后来,让他失望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开始变得有些不认识这个长子。
      至于二哥,他也曾是个合格的兄长。
      萧潜想起自己刚进宫那会儿,因为受太子欺辱,萧元齐看不过去还曾为他同太子吵过嘴。只是后来,不知是不是听他人剖析了萧潜的身世,又或者是年岁尚幼便已经滋生了夺位的心思,萧元齐渐渐作壁上观,甚至转而开始借着萧潜与太子的关系利用萧潜。
      却说母后,若非因为您的无情,我三哥怕是现如今也该与我一般大了吧。
      宣成帝浑身一震,叹了口气。
      您总说,惦念与儿臣在京郊别院时的那点父子亲情,那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娘是被您一杯毒酒给毒死的呢?
      你已经知道了。宣成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或许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等萧元齐的军队彻底攻破皇宫,他也无法活过今日,宣成帝反而平静了许多:你娘毕竟不是中原人,与你又有这样一层血脉关系,若不斩断你这一脉亲缘,大晋恐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