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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一个烤馕。”邵峙行说,“你吃辣吗?”
    “吃。”邢泱说。
    “多放点辣。”邵峙行交代,“两罐可乐。”
    两人的口味意外的合拍,邢泱手指捏着帽檐,犹豫片刻,没好意思拿下来。
    邵峙行诧异地问:“你戴帽子吃饭?”
    “怎么啦,不行吗?”邢泱凶巴巴地反问。
    “……有病似的。”邵峙行说。
    邢泱拧过脑袋盯着窗外阴沉的天,刚才呼呼啦啦的风倏忽停止,行道树的枝叶沉默安静。
    “好像要下雨。”邵峙行说。
    烧烤店人声鼎沸,热气蒸腾,没一会儿,邢泱觉得热,他随手摘下帽子,和邵峙行双双愣住。
    邵峙行:“你……”
    “别看!”邢泱慌张地把帽子扣回头顶。
    邵峙行噗嗤一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什么造型啊!”
    “……”邢泱破罐子破摔地放下帽子,“头发太长了,挡住眼睛,我高估了我自己剪发的手艺,一剪子下去就……然后我去理发店整体剪短了。”短短的毛寸支棱着,再加上邢泱的发质细软,像奶猫毛绒绒的胎毛,柔和了他立体锋利的面部轮廓,减少两分职场精英的气质,增加两分学生气。他正好穿着兜帽卫衣,更像没毕业的大学生。
    “不好看吗?”邢泱问。
    邵峙行眯着眼睛笑,并不回答。很好看,年轻得过分,邵峙行心底泛软,手心发痒,想揉揉邢泱的脑袋。
    服务员端着一盘烤串上桌,邢泱仰头灌一口可乐,看向窗外,下雨了。
    雨势汹汹,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打在树叶和水泥地,骤然给城市蒙上一层灰色的纱帘。
    邵峙行咬一口热烫的羊肉串,想起自己和邢泱的相遇也是在灰蒙蒙的雨天。
    “我想起来有一次,我抓到一条鱼,雨天不好生火,我抱着鱼走了两个村庄。”邢泱说,“找到一个破庙,用树叶点着火,烤鱼吃。”
    邵峙行迷惑地看向他:“你为什么……”在外面独自抓鱼烤鱼,明显不符合邢泱传言中的少爷身份。
    “体验生活。”邢泱含糊地说。
    邵峙行看出邢泱不讲真话,索性说点自己经历的事情:“我很多同学都转行了。”
    “你指不做记者?”邢泱问。
    “是的。”邵峙行说,“前两天我学长说他考上公务员了,问我什么时候考。”
    邢泱扬起眉毛,说:“你可以回家考,听说天津滨海的公务员待遇特别好。”
    “我不考。”邵峙行说,“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