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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说一遍它全名?”宁泓一副惊呆了的表情。
    “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诺维奇·伊万诺夫。”我说。
    “名字比猫长。”他说,“弗拉基米尔……什么什么夫,算了,我叫它伊万。”
    “那就没有乐趣了。”我说。
    他指着躲在树干后的猫咪:“那你喊它全名,能把它喊过来我就跟着你的叫法。”
    我招招手:“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诺维奇……”我话还没说完,异瞳白猫乐颠颠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喵喵叫,“……伊万诺夫。”猫咪蹲在我脚旁,用脑袋蹭我的裤腿,我得意地看向宁泓,“瞧。”
    他举起双手:“行行行,你赢了。”
    我蹲下,揉揉猫咪的耳朵,摸摸猫咪干瘪的肚子,估摸它一天没吃饭,怪不得对我这样热情。我从背包里掏出水杯,宁泓用两片树叶折出一个锥形杯子,他示意我往里面倒水。
    “你还会这个?”我惊奇地说,倾倒水杯,注满小小的树叶杯,他低头,小心翼翼地将锥形杯放到猫咪嘴边。
    白猫迅速地伸出舌头舔水面,甚至发出了呼噜呼噜紧迫的喝水声。
    “要不,我们收留它吧。”宁泓说。
    “我们?”我偏头看他,“你就你,别带上我。”
    “我经常出差,没法照顾它。”宁泓可怜巴巴地睁大眼睛,“我买猫粮猫砂猫玩具,又不用你掏钱。”
    “我在乎那几个钱吗?”我问他。
    “你在乎吗?”他问我。
    “……”我说,“我确实在乎。”
    猫咪喝完水,眼巴巴地瞅着我俩,抬起爪子,用肉垫轻轻地碰我的膝盖。
    宁泓握住猫咪的爪子晃一晃:“你看伊万,多可爱啊。”
    是挺可爱,罕见的绿蓝异瞳,配上一身白色毛皮,深邃神秘,它是只小公猫,发腮后的脸盘又大又圆,看起来敦实乖巧。我从未想过养一只宠物,宁清有轻微的鼻炎,遇到花粉和猫毛便不停地打喷嚏,我曾笑他这毛病耽误执行任务,他没反驳。
    “你没有鼻炎吧?”我问。
    宁泓说:“没有。”
    如果我收养猫咪,本就不大的一室一厅得专门腾出来一片地方放猫咪的日常用品,还要照顾它的吃喝用度。虽说宁泓自告奋勇承担猫咪的开销,我仍不放心,或者说,我不相信宁泓。
    养一个生命不是拍脑袋的一时冲动,我怕我的喜爱维持不了多久便被繁琐的小事消磨殆尽,以后无论是转手领养还是放生,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我遇事有逃避的毛病,若我确定不了我的意愿,不如不要开始。
    比如我暗恋宁清一整年,仍然不敢表露心声,我怕他拒绝,我们无法做朋友,抑或他答应,我们相处一阵子,厌倦后分手,我们还是没法儿做朋友。
    “喵——”宁泓学着猫咪的叫声,柔软婉转,“邹老师,你是不是怕我不给钱?”
    “嗯。”我发出一个单音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