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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楼的人,当即吓了个倒仰。
    只是令丁二虎更诧异的是,这些人对连祈颇为恭敬,为首的人道:“这次分堂有变,主上事先并未知晓,主上吩咐我等留下助公子一臂之力。”
    连祈挥挥手,“不必,之前那些人你们自行带回去处置,再联络。”连祈说罢,匆匆赶往丁卯说的地点。
    丁二虎悄声问他哥:“哥,连爷怎么会跟天极楼这么熟?”
    “你懂个屁!别多嘴!”丁大胆知道连祈不是个简单人,却未想过这么不简单,“连爷!丁卯此人狡诈,您孤身前去恐怕不妥!”
    丁大胆追上去,连祈没停下脚步,抛下一句“无碍”。
    “连爷!”丁大胆抄上自己的刀,急得冒汗,“连爷不会武,这一去不是送死么!你留在这里集合人马,等我消息!”
    丁二虎默默地转头看了看那桌案上碎裂的玉珠,就觉得他们老丁家果然是一脉相承,棒槌起来是真棒槌。
    连爷不会武?他是不能信了。
    连祈刚进山,就听到丁卯喊他,一抬头,便看见舞儿挂在山崖那边。
    丁卯踩着压绳子的石头,手里的长刀比在上面,朝连祈笑:“连爷果然是心疼美人,若再晚一点,我这刀刃可就忍不住了。”
    连祈的瞳孔缩了缩,上前几步,问他:“要什么?”
    丁卯败就败在连祈的不动声色,此刻见他这副样子,握刀的手有些不稳。可一想此次全军覆没,洛阳城已无他立足之地,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便是回头连祈也不会轻饶他,便干脆豁出去了。
    “要什么?老子要你跪下!”
    连祈想也没想,视线紧锁着山崖边的舞儿,一撩下摆便跪了下去。
    丁卯一怔,继而大笑起来,张狂里掺着狰狞。他抬了抬腿,绳子便往下坠了几寸。
    连祈眼睑微收,膝盖忍不住抬了下。
    “可惜啊可惜,我知道自己活不了,黄泉路长,一个人难免寂寞,有个人陪也不错。”丁卯说罢,将绳子缠在手臂上,往下一跃。
    “舞姑娘!”
    跟来的丁大胆眼见这一幕,骇得失声大叫。连祈一把抽过他的刀,朝丁卯掷了过去。刀尖穿进点丁卯的肩胛,钉在后面的石壁上,下坠的速度缓了一下,舞儿伸直脚尖,够到深沟边沿嵌着的大岩石上。
    只是刚站稳,上面的丁卯也不知是吃痛不忍,还是仍抱着死也要拖一个的心态,蓦然跳了下来。卡在沟壑上的岩石一震,哗啦啦的碎石子声响起,不堪重负地陷了下去。
    眨眼之间,山崖下的沟壑便被埋住了。连祈伸着手,只抓住了舞儿一片衣角。
    丁大胆张着嘴,已经不敢去看连祈的神色,却听连祈喊他:“去找人来!”
    丁大胆不敢拖延,片刻不停地往山下跑去。
    “舞儿?”连祈透过岩石累积的缝隙,盯着一处,握紧了拳。
    里面灰尘四散,好一会才想起石块翻动的声音,连祈看到那双明亮的眸子,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卸光,倚在一旁。
    舞儿抬头瞧了瞧岩石相交形成的一方空隙,笑着说:“爷念了几天佛,还是有用的。”她真是福大命大。
    连祈眉头还锁着,牵了牵唇角,“一会救你出来,伤着了么?”
    “有点疼。”舞儿坦言,咬开腕上的绳子,去拨弄压在脚上的碎石,忽而抬眸,“爷你挡着我的光了。”
    连祈眼里有了笑意,拨开上面的沙土石块,给她漏了一个小洞。
    脚上的的疼痛渐渐蔓延上来,舞儿知道可能伤到骨头了,直着腿没敢动,边捡石头边问:“你说丁卯是不是在我底下?”
    连祈跟她开玩笑:“那你坐稳点,小心他蹦起来。”
    于是,舞儿将拣出来的石头都放在了自己屁股边,一面还念念叨叨:“这次是他自己想死才跳下来的,不算杀生。”
    连祈眉眼柔和,心中那股熟悉的暖流,重新浸润着他翻涌上来的冷厉。
    舞儿将脚边的石子处理干净,见脚环上的骰子没了,从旁边刨了刨,终于找出来灰扑扑的一颗,只是稍微捏了下便裂开了,头顶打下来的光照在掌心,恰见一颗鲜红的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