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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好不好吗,你方才都说了,你医术不精,可能给我治错了。你想想你若当真没把我医好,罪名可比瞒而不报大多了。”
    “少主……”
    “就这样吧,委屈你了!就给我送点药就好!”
    “不不不,少主言重了,臣下没有委屈的。”
    “那边这样说好了,你先退下吧!”
    “臣下告退。”
    女医官即将走出殿门的一刻,殿上传来少女一贯亲和的声音,“等一等,你叫什么名字?”
    “臣下贱名,白姮。”
    “白姮!”殿上少女展颜轻笑,“众生平等,何来贵贱!”
    然而,不过七日,待到白姮第二次过来给相安换药,顺带带来了神族大军凯旋回朝的消息。
    相安本擦汗的手抖了一抖,“不是说蚖胡族一方幻灵鉴,一座混天峡谷是天然屏障,没有三五月攻不下来吗?这战势拉开不过月余,如何这么快便拿下了?”
    “臣下听说原就是极易攻下的,不过是凌迦神君想要那方幻灵鉴,不欲毁之,是故采取了迂回战术,才拖了这么许久。奈何御遥圣君失了耐性,祭了流拂凤来琴,不过三日便灭了蚖胡合族,估计再过两个时辰,四君便都回来了。”
    “师姐,你为何要这般能干?简直坑我!”
    第2章 穹宇托孤2
    母神自是从四方君宴后便开始了闭关,于是为表对母神敬重,“苍擎殿”正位便一直留给了相安。只是她坐的极少,除非诸神觐见,很多时候她都挨着御遥,坐在一起。或者起身给他们续茶起舞!
    这日宴过半时,相安还未出现。
    御遥拎着酒坛,往凌迦处靠了靠,“兄长还在生阿御的气吗,幻灵鉴算不得什么至宝,容我几日,我定补好它,完完整整奉于您!”
    凌迦端着酒盏碰了碰御遥的酒坛,笑笑道:“未生你气。我自己修补便可,劳你动手只怕毁的更厉害!”
    御遥转过身来,挑了挑眉,“那你如何这副样子,按理今日相安不在,容你清静,你该舒心才是!”想了想又道,“倒也是奇怪,今日回来,竟不曾在崔牙树下见过她。”
    凌迦顿了顿,开口道,“自然清静。只是她们跳的是什么,晃的我眼酸!”
    “与少主舞姿相比,自是云泥之别!”姑逢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抚着怀中的小狐狸,神色怏怏道:“若曾遇见过最好的,后面的总是再难入眼。”
    御遥瞥了眼凌迦,叹气道,“历了人间那番情劫,姑逢想是过不去了。可惜了九尾天狐一脉得天所佑的优势,本还想破一破他的“遮天蔽日诀”!”
    凌迦却不知何时复了神采,本就俊美无双的面容上,眼含星子,如水璨亮,只看着御遥道:“姑逢未曾说错,的确见过最好的。”
    御遥点点头,“相安的确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虽不能修灵力,可是论姿容和才学放眼洪莽源,都是顶尖的。”
    “你谦虚了,姿容到才学,坐在洪莽源第一把交椅上的,可是你御遥圣君。方才我说的是你!”
    “那个……我脾气不好,所谓第一的交椅不过是我比较能打。若论宜室宜家,当属相安!”
    “脾气好不好,因人而异罢了,总比半点气性都没有的好……”凌迦顺手想要端起酒盏,却蓦然发现面前多出了一副茶盏,杯中茶香馥郁,是熟悉的味道。
    “宴席都快结束了,喝盏茶解解乏吧。”
    案几对面不知何时入殿的青衣的少女,眉目温婉,侧身将另一杯茶水递给御遥,遂而转身打了个手势,遣退了仙娥舞姬。
    这个空隙,御遥看了眼凌迦,竟发现他破天荒已经饮尽了那杯茶水。
    “可是今日的茶水特别香醇,阿诺再喝一盏吧!”相安也觉得意外,却是难得的高兴。
    凌迦没有拒绝,只皱着眉往相安处凑了凑,半晌才道,“散席了,凌迦送少主回去!”
    御遥本端着茶盏于鼻尖轻嗅,只是凌迦此言一出,怔得她差点散了茶水,这是良心发现还是转性了?
    然而让她彻底撒了一手茶水的是相安的回复。
    “不劳烦阿诺了,我想在此处坐一坐,晚些回琼音阁。”
    相安,她拒绝了。
    相安啊相安,难不成你还指望他能你陪坐一坐。御遥起身,拍了拍相安肩膀,无限怜惜地看了她一眼。果然,凌迦亦起身离了席。
    走至殿门,御遥到底忍不住,对着凌迦道,“你不若陪她坐一坐,再送她回去!”
    “少主并未留我,何必去扰她!”话毕,凌迦便走到了御遥前头,几步就没了身影。
    御遥无语望天,只得转身离去!
    独自留在“苍擎殿”的少女,并未感到有何失落,反而长长地舒了口气。待人散尽,她脱了鞋袜,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挑破水泡地地方,因踩地的缘故,都黏在了一起。她轻轻戳了戳,瞬间大叫了一声。
    “其实也不是非来不可,阿诺未必会在意我是否入席。”
    “对啊,阿诺一心都在师姐身上,你还要厚着脸皮凑上去。”
    “阿诺又未对师姐表白过,便是四方君宴上,母神赐婚,师姐都说了不会嫁给他。我这样喜欢阿诺应该不算过分吧?”
    “过分算不上,只是阿诺实在不喜欢你。”
    “师姐对阿诺也无男女之情啊,阿诺还不是一直喜欢着她!他喜欢他的,我喜欢我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脑海中,两个小人来回挣扎理论,半天没争出个所以来。相安拍拍脑袋,扶着座椅站起身来。她拂身捡起鞋袜,背脊蓦然抽了一下,冷汗便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忘记不能弯腰了!”相安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脊,“话说我都滋养你这么些年了,你差不多也可以离开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