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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承这么大的动静,云家所在的整条街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便是整个平州城,本来三分事情也被传成了十分。

    云蓬英还没想出其他应对的办法,就已经成了传说中苏承内定的老丈人,气得一整天都吃不下饭。

    云裳虽然不喜父亲干预自己的终身大事,可见他如此也挺过意不去。

    可就算他们要闹,这事又有什么转圜呢?连王法都是苏家的法。

    相比较起来,云裳想得倒没有特别复杂,她自始至终担心的都是家人的心情,对于苏承虽没男女之间的好感,但也没什么恶感,毕竟这人一开始装得人模狗样,第一印象也是先入为主的。

    可苏承做事的风格实在叫人瞠目结舌,不由分说的感觉让云裳心里总是带着些排斥。若是得享一时荣华富贵不计后果也罢了,怕的是人心不定,彻底陷进去不可自拔,那时候必定不像现在理智淡定了。

    云裳百般思绪被软红打断,她见到人难免关心询问:“我爸没有说你吧?”

    软红摇摇头,捂了下心口也是后怕不止,“老爷估计怕我伙着小姐做出什么事,那天下午就叫小刘送我回家了,我也没机会跟小姐说话……后来听到我哥说家里急着找人,我才知道小姐跑出去了,可把我吓坏了!”

    云裳笑着安抚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偷跑出去多少次,怕什么。”

    “那怎么能一样!”以往小姐只是偷跑去白小姐那边练练琴,又或是参加学校的活动,哪像这次父女翻脸,不到天明就出去了,还一跑就是三四天。

    现在人是回来了,却又摊上那么尊大佛,软红心里都替云裳愁得慌。

    “小姐你真的救了那个苏先生啊?”软红想不明白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还会被自家纤纤细细的小姐来救,看起来倒不似传说中那般厉害。

    云裳深知知道的人越多就越麻烦,打定主意把事情咽到肚子里,闻言只能心虚承认。

    软红也是如封晓荷一般叹道:“这不就是恩将仇报呢!”

    云裳听到身边的人都这么说,不禁有丝忍笑,看来苏承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午后,封晚梅母女来了云家,因为云裳出走的事情,封晚梅对云蓬英这个姐夫愈发意见大了,在本来就存在嫌隙的情况下,相看两相厌,连场面话也没说。

    趁着姐姐去安排晚饭,封晚梅才悄悄问云裳电话里的事儿。

    “你这丫头还存着什么底没交呢?”

    在封晚梅跟前,云裳总能说上些心里话,便是离经叛道也不会招致指责,因而将怎么到苏公馆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我就知道这事是蚂蟥缠住鹭鸶脚,要想脱来不得脱。”

    苏承看上云裳,封晚梅一点都不奇怪。上流圈里的公子哥想要个女人,哪里还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又哪管你是圆的扁的,都是见猎心起。

    若是谢钊铭之流,还能当个流氓打发了,可苏承这样手握重权的,半个平州城都是他的,客气点才借着这救人的名头来知会一声,若没耐心了直接抢了又有谁能奈何?

    封晚梅也跟在白靖世身边见识了多年,对眼前的局势再明白不过,她见云裳也未见多么郁悒,沉吟片刻道:“云裳,这事儿你心里认不认?”

    “我现在也不清楚……”

    封晚梅从她犹豫的态度里多少意会出来些,她不似云蓬英一味怒火冲天,也不像封晓荷愁得全无头绪。有道是十八姑娘春心动,别说男人贪图女人的颜貌,换过来也是一样,年轻姑娘面对这样的穷追猛击,没几个能守得住。

    况且就算想守,也得对面那个肯收手。

    “你一向有主意,这其中的关键想必你也清楚。”封晚梅见云裳低垂着眼不说话,拍了拍她的手,“那些不好的家里也不会少跟你说,我也不多赘言,只一点……云裳,富贵容易享,别丢了心就好。”

    她当年跟了白靖世做姨太太,当先也是冲着真心去的。可这么多年过下来,才明白人心莫测,只有拿到手里的东西才最实在。

    有钱花有大房子住又有佣人使唤,而男人就跟死了一样,这不比奢求那比翼双飞的日子美多了。

    不过云裳还没经历过这些,封晚梅怕她迟早免不了吃亏,说到此间均是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