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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云裳对自己的生日其实并未上心,都是家里摆一桌相对丰盛的饭菜,有一碗母亲亲手做的长寿面,心里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次既有苏承提起,云裳便也不客气地全盘接收。

    本来苏承已经想到她会抗拒了,没料到她会同意,倒是有点惊讶。

    云裳直言不讳:“想借你撑撑门面。”

    苏承喜欢快言快语的人,她能直接提要求正和自己心意,听着心里也敞快。

    “怎么撑?”苏承坐在她身边,好心情地询问。

    “按你想的来就行。”体验过苏承以往的行事风格,云裳觉得在排场上自己完全不用担心。

    “这事儿给我办了可没后悔的余地了。”苏承还是提醒了一句。

    云裳完全不担心他会搞得人尽皆知,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那行,回头我让人订饭店,有多少人你列个名单给我。”见她一脸淡然,苏承也不细问她意图。

    这世上哪个人做事不是有所图谋的,云裳图他什么他不在乎,他只知道是自己一开始对人居心不良的,虽然到现在自己也纳闷到底图云裳什么。

    图年轻貌美,并非无可替代。图鲜嫩多汁,现在还没上手……

    苏承不禁纳闷地嘶了声,看云裳的眼神很奇怪。

    云裳已经对他的眼神差不多免疫了,他这般看自己的时候通常又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想法,还是不问的好,免得尴尬。

    “名单我已经列好了。”云裳从手包里拿出两页纸,语气有些微求人帮忙的不好意思,“我想请你这边帮忙做一些请柬,最好是精致一点,好看一点,气势足一点。”

    苏承懂得她的意思,直接道:“加上苏家的族徽够不够气势?”

    云裳不知道他们大家族还有这样的传统,不过听起来就很牛,连连点头,“够够够!”

    今天说了十件事,有九件都是她点头说好,苏承不禁瞧了她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但愿在床上你也都说好。”

    云裳噎了一下,只当自己耳朵聋了,把那名单塞他手里。

    苏承用食指撑起纸张,修长的指节在男人当中都属精致无比,甚至透着股文雅的书卷气,看着都赏心悦目。

    只有云裳知道他这双手的劲儿可不小,掐在她腰上就像铁铐子,跟外表完全不符。

    云裳默默地移开视线,不让那双手再用表象蛊惑自己,百无聊赖地按揉着自己的指关节。

    她的手指也很纤长,学校的老师都说最适合弹钢琴,班级里身材娇小的女同学,她都能一手将人的小手包裹进去,不过跟苏承一对比又小了一个号。

    云裳想起那天苏承带自己去取钢琴时弹了那几下,真是有种老天爷追着喂饭的福气。

    “那钢琴你让人搬回去呗?”云裳旧事重提,怕他不乐意,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我爸本来就不喜欢我接触这些,他又对你成见颇大,放在家里我都不敢弹,你换个地方我还能抽空练练手。”

    云裳的解释成功说服苏承,不过他想的是钢琴放在他那儿,人也能时常来,倒省的他找其他理由了。

    云裳见他终于答应,心底一松,开心地合了下手,好像甩掉了一个烫手山芋。

    要办生日宴的事情,云裳没有当面跟云蓬英说过,因为知道他一定又会暴跳如雷百般不同意。左右她也没刻意瞒着,他总会知道,她还不如不去跟前挨骂。

    就在生日的前两天,封佑忽然来了平州,此前也没跟家里人打过招呼,众人一时惊讶。

    “您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叫人去接您。”看着老父亲登门,封晓荷高兴的情绪溢于言表。

    几天舟车劳顿,封佑精神尚足,脸色却是不好,一进门都没有见到亲人的喜色,反口质问:“我若大张旗鼓地来,你们指不定又临时做什么场面糊弄我呢。”

    封晓荷知道他为云裳的事情不悦,看了眼旁边的丈夫,没有言语。

    这些日子以来云蓬英都气不顺,这几天又知道云裳要办生日宴,全是那苏承的主意,心里已经憋了好些,就像根炮仗一点就着。

    “您老也别阴阳怪气,我给自己的女儿做主本就天经地义。倒是您不过问我们当父母的意愿,说让云裳去越州便去越州,未免越俎代庖。”许是被威压了几年,云蓬英说话也硬气起来。

    封佑听了越发恼火,刚坐下便拍桌而起,“你也知道自己是当爹的?有哪个当爹的不顾自己女儿想法随便找个人就嫁出去的?当年我若不强硬拦着,云裳还能读书?不早跟着那家什么祖上是王爷的吃牢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