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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旋转在半空的飞蝇,在热气腾腾的铁锅上方盘旋,它思考良久,最终下定决心,一头了扎进了滚滚热汤里。

    一只布满苍老皱纹的手悬在铁锅上方,黑黄的指甲朝锅里伸去,只是那么轻轻一挑,飞蝇的尸体就被捞了上来,然后弹飞在满是泥污的地上。

    老人佝偻着身子,拿起灶台边的调料盒,朝汤里撒了一勺盐,然后用大铁勺在锅里搅和了几下,随后盖上锅盖,回了屋。

    一旁的男人将锅里土鸡捞了出来,把土鸡最肥美的部分小心翼翼地拆下来放进碗里,浇上几勺金黄奶白的鸡汤,撒了一小把葱花,端进了屋。

    “奶,您喝汤。”

    阎锁儿目光黯淡,心里隐隐有一丝忧虑不安,昨晚的事儿,他还历历在目。

    在他的印象中,阎婆子是顶厉害的人,就算是最凶的鬼,见了她也只能被乖乖驱使。他从没见过她像昨晚那样败过。

    阎婆沉默地喝着汤,阎锁儿一言不发,就那样静静站在一旁侍奉,半晌,他才终于开口:“奶,昨天伤你的,是那道士吗?那道士咋那么厉害?你不是说......”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说:“是不是老道士也去帮忙了?”

    阎婆没搭话,低着头只是喝汤。

    “奶,现在咋办呢?刘娇娇的魂儿差不多都归位了,只有胎光被你给拉回来了,要是因此五天后刘娇娇死不了,那咱们咋跟陈金旺交差啊?”

    阎婆喝完最后一口汤,从嘴里吐出一根鸡骨头,接着用手帕擦了擦干瘪的嘴,抬头看向阎锁儿,扯着嘶哑的喉咙道:“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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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庚听完徒弟昨晚的一番遭遇,不仅啧啧称奇,只恨自己没在现场,看一看天神临身的场面!

    “师父,现在刘娇娇还有一魂在对方手上,那人不仅认识你,好像还跟咱们师门有过节,如果想拿回那魂,恐怕得师父您出手了。”

    许知行一脸陈恳地看向师父,补充道,“看样子,那人用的就是摄魂成婚法了。我虽然已将刘娇娇其他魂魄召回,可胎光若在施法七天后不归位,这刘娇娇以后恐怕会成植物人了。”

    李长庚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人我们是要救的,可你可知道施法之人现在在哪里吗?”

    少年摇摇头,一脸疑惑道:“师父,你是不是会算吗,要不你算一卦?看看这人是谁,家住何方,究竟与我们有何仇怨?”

    老道士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身旁的傻徒弟,心道自己又不是神仙,要是能算到,还用的着问他?

    不过话说回来,虽说近几十年和茅山有仇怨的不少,但是有深仇大恨的好像也没几个。再说了,他自己常年云游在外,很多事其实是不知情的,不过有件事情......

    当年因为那件事,整个茅山宗差点全折进去,他的师父也因此元气大伤,没几年就驾鹤西去了。

    这么想起来,难道真的是和那件事有关?自己千辛万苦找了这么多年的人,该不会就是......

    李长庚眼睛瞪大,像是记起来什么似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