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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啊。我在公司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求您开恩。不要这样对我这样的老人儿啊。”一个声音从老板娘的办公室门口传了出来。

    人力资源部负责人带着几个助手,架着小额信贷业务部的刘总,急匆匆的走出办公室外。

    刘总情绪激动,数次还要冲进老板娘办公室,想要哭诉,企图用真情与道德的力量,来改变老板娘的决定。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耳朵却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里。我一直在听着老板娘办公室门口发生的这场闹剧。

    ……

    这轮老板娘的夺权过程中,除了老板派系的部门负责人受到了无情的清洗,我们这些酱油派的部门负责人也逐渐被边缘与清洗。

    最早的是我,因为我反应慢了半拍,没把握住最后的机会。

    因此我被边缘化了一段时间后,便直接到了现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

    而酱油派的另一名主要成员——小额信贷业务部的老刘,也在我被边缘化后不久,直接被公司列上了裁员名单。

    老刘要比我大11岁,是个老国企的干部出身。

    当年老刘在国企感到晋升无望,所以干脆从体制内走出来,想到大型民企里多赚点钱。

    他来公司的时间还要比我早一点,算是公司刚成立时最元老的几个人之一。

    老刘虽然不是老板与老板娘的嫡系部队,但由于其在体制内深得办公室政治的精要,所以即使部门业绩做得不咋地,但其政治平衡手段玩的很溜,所以这么多年来,在部门老总的位置上坐的倒是很稳定。

    老刘拥有体制内典型的特点,不干实事,也不干错事;平日里对谁都是笑脸盈盈,谁也不得罪,是个典型的老好人。

    但风雨来临,泥沙俱下;即便像老刘这样的老好人,也不得老板娘的信任,最终还是对他下了逐客令。

    我和老刘同病相怜,本来想着还能和他聊聊,互通信息,在与公司斗争的过程中能互相帮助,彼此照应一下。

    但老刘对我的态度却挺耐人寻味的。

    他很暧昧的不理我,似乎要和我划清界限似的,始终保持着距离。和之前那种和谐的气氛,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一开始有些不爽,心里想着这个老家伙居然到了现在还不分敌友,真是不知道咋想的。

    但后来我仔细琢磨,才算有些理解老刘的心思。

    他应该觉得我和他是不一样的。我是犯了老板娘的忌讳,基本是个无可救药的死人了。

    而他并没有犯什么错误,虽说她不是老板娘的嫡系,但好歹也算是个中立派,谁也不得罪。所以他的事情还是有挽回的空间的。

    他认为他和我的事情,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

    对此我也只能无奈的笑笑。老刘显然对公司的下流无底线,是没有充分的认识的。

    他是想通过自己的资历,去和老板娘打一下同情牌。自认为这样可以混过关去。

    但是他显然是幼稚了。就在我还和公司斗争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老刘的情况反而变得急转直下了。

    这位51岁的老好人,得知自己要被裁之后,便听从了人力资源负责人的建议,天天去找老板娘诉苦,表演的真是声泪俱下,苦情戏那是演的如歌如泣。

    一开始老板娘还能比较克制的耐心和他讲大道理。

    但时间长了,老板娘也受不了。但老板娘碍于基本的体面,也不好直接训斥这位老人。

    所以老板娘只能躲着老刘,并要求人力资源部门尽快完成裁员的相关事宜。就这样,老刘的情况居然比我还要糟糕。

    公司以业务发展不利,每年的经营指标都没完成的理由,拒绝给老刘n+1,而只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给老刘一个月工资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