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侄儿,贺喜侄儿,终于也铁树开花一回了。”
洛亲王率先开口说了一堆祝福的话语。
而作为另一位受邀嘉宾则目光茫然地与自己的徒儿对视了一眼。
“这……”
明日即可启程回帽儿山,这太子突然拿婚事作为筹码,也不知道是在威胁谁。
“我的好徒儿,你来说说咱们究竟是参加还是不参加?”
这个话题就是一个黑锅,师父这么一个黑头土脸的人,脸皮厚的要命也没办法做主,那她就更加没辙了。
只见白鹤渊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她的手臂,大有把锅甩给她的架势。
“师父,你看着我干嘛?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语毕,许落樱还佯装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煞有其事。
好家伙,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白鹤渊在心底腹诽了一句,你不是和太子殿下关系处得挺好的么?
这会儿竟然这么逃避,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太子殿下大婚我们当然是要参与的了,只是我和师父商量好了明日起即刻启程归隐大山,所以……有点不太合适吧?”
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继续道德绑架他们,可宁为有是谁?当朝太子,只比御前那位的权力稍逊色一些,整个京城之中没有可以比拟他这般权势滔天的。
而她竟然意图推诿他的盛情邀请……
很好。
“明日即刻启程?”
“想必太仓促了一些,按道理,您老和许姑娘是皇叔的幕僚,孤理所应当为你们大设宴席洗风接尘,如此百折不回,也好一路顺风。”
看来,委婉的推辞是无用的,许落樱咬咬嘴唇,甚至欢送宴都摆出来了。
看来他是来真家伙的,大有一不做二不休的姿态。
“不妥,您是什么身份,我们不过是市井小民,哪里配得上您为此屈尊降贵。”
许落樱自认话语说得言简意赅了,可是宁为有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明白这话语里的拒绝。
“就像你说的,孤是太子,正因如此,一切本就应该由孤说了算。”
“就这么定了。”
不等师徒二人发话,他便擅自做主推翻了白鹤渊临时兴起的明日计划。
互相对视一眼,许落樱在白鹤渊眼中看出了妥协。
哪怕身在江湖飘摇许久,最后也不得不为皇权所低头。
继而又随性畅聊了几句,就送走了宁为有,整个殿堂重新回归尴尬的氛围。
“良辰美景夜,无可奈何天。”
“本王也没有想到太子殿下会一意孤行,言辞强硬,白老前辈,不如诸位还请多留几日。”
洛亲王成了说客,这下白鹤渊就更加难以脱身了,许落樱甚至觉得宁为有此举,有意将他们长期留在京中。
只不过她没有证据,所以也说不准,这只是她的一种直觉。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总不好推辞什么。”
茶壶已经见底,喝的人面色红润,只许落樱仔细盯着茶盏里漂浮的茶叶出神。
白鹤渊率先起身,准备告辞。
他那橘皮的手握着许落樱的手,只觉得捏了一坨冰在手里,硌人又冰凉。
洛亲王见二人准备离开,特地起身相送,直到走到大门口处,才作罢。
“王爷您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需要相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