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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香袅绕云淡风轻,弹指灰烬,他斜倚在贵妃榻上闲散翻看着一册书籍,状似无意道,“还不错,已过了一个时辰,是不是很有趣。”

    这忽而飘来的一语,皆是嘲讽,见她坚忍着半晌未答,他只冷笑一声,指间翻过一页。

    只是一个时辰,于她却是九死一生的漫长,仰面躺在冰冷地面,失神呆滞,脸色更是惨白成了鬼样,因为再无法忍受。

    她挣起一口气,虚弱认栽,“是我错了,给我解药,求你,给我解药。”

    空荡的只余绝望苦咽,唇齿早就麻木,牵动浑身筋脉,挨过一阵痉挛强直,拖身蠕了过去。

    纵然短短几丈,却若攀缘刀山沉浮孽海。

    她跪伏在他膝侧,极是绝望的哀求,“求你了,给我解药啊。”

    他却不动声色,看都未看她一眼,继续翻阅着书籍,片刻才道,“姑娘,这才一个时辰,我以为你至少可以坚持到日暮,方才那些怼人的劲不够使了吗?一个小姑娘家尽说一些老男人启齿的诨话,总觉得你的能耐应该不止这些。”

    “是我口不择言,对不住,以后都不会那样了,求你饶了我,我实在大错特错。”她撑手在腰腹,并膝跪地,那蕴着泪光的眸子极为哀戚,雾雨濛濛。

    那只手覆落在她发顶,五指撩入发丝,眯眼道,“是吗?那先把我靴子脱了!”

    她摇摇欲坠,痛的背似曲弓,颤抖的双手扒在那靴上,可他却横起脚,她俯的倒地,“哦,忘了告诉你,不能用手,是用你的嘴脱了它。”他端身坐定,当即撇手指示她。

    绕是再屈身爬起,撂开黏在脸上的发丝,并膝挪近,将脸凑近鼻尖亦触到黑色靴筒,虎牙微阖,往下扯动,一点一点将那靴子拖离他的脚面。

    “可以给我解药了吗?”她将那只靴子摆于一旁,有气无力的问。

    他却抬起另一只,挑眉示意她继续。这样的羞辱,相比蚀骨之毒已然渺小,她低下头继续咬去另一只。压入手里,接着喘了好几口气才定神问道,“还满意否?”

    他挑眉一笑,意犹未尽的忖度她,从腰间翻出一只瓷瓶丢了过来,她一接入手,无有多想,拧开盖子,就将药倒入口里,清凉入心,呼吸略有所畅。她瘫坐在地,深深呼吸了两口,当即痛即消散了三分。

    黑岩背身一仰斜靠与榻上,下一刻他令声道,“将衣裳脱了,过来!”

    寒影经此一遭,毒还未全消,自不敢怠慢,走不动,扑也扑过来,赶忙伸手往他身上,他却抬脚阻在她腹间,不让她靠近,又极为不耐道,“这又开始装蒜是吗?”

    “啊?”她倒真的疑惑,退了半步,定在那里。

    “是你的衣裳。”那薄唇发声,她怕他再对她不利,更不想与他杠,那种毒药她真的不想再体验第二回,纵是千般痛恨,当下只能服软。

    很快褪得只剩一方里衣,再勿好意思继续,便腆脸试探道,“方才狼狈极了,一身汗味,不若让我换洗一下。”

    “洗不洗无所谓,你先上来。”他全然也将自个的衣衫除去,随手抛于楎架之上。那坚实的男人之躯亦在她近前,她自然不忍直视,侧眼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