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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寒川一夜无眠,翻来覆去睡不着,秦同风也半醒着,只有魏扶桑呼呼大睡。最后石寒川干脆起来,走到村口的湖边,一个人坐在湖边看着月亮的倒影发呆。不多时,秦同风也抱剑跟了出来。

    “睡不着?”秦同风问。

    “恩,你能跟我说说我亲生父母的事吗!”石寒川一脸忧伤,与白天的那个无赖泼皮背道而驰。

    “你的父亲,身高八尺,气宇轩昂,‘头玉硗硗眉刷翠,一双瞳人剪秋水’说的就是你父亲!他义薄云天,浩然正气,敢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要不九鼎镖局也不会在他手中强盛起来!在他走镖的过程中救下的人同样也不止我一个!”

    “那我的母亲呢?”石寒川追问。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虽然我见她的时间不多,但是从她那坚定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你的母亲秀外慧中、深明大义!当然,能被你父亲看上的人必是女中豪杰!”秦同风赞叹的说道。

    “他们那么优秀,可是他们的儿子一不会武功,二不会吟诗作对,根本与草包无异!”石寒川自责的说。

    “不要妄自菲薄,你现在还年轻,想学什么都不晚,只要是我所会的我都可以教你!只是以后不要再去赌了,十个人去赌,有十一个人是想赢的,其中一个包括赌坊老板,所以一旦沾染赌博,犹如坠入地狱!”秦同风淡然的说道。

    “一下子也戒不掉啊,我慢慢来吧!”石寒川见秦同风开始说教自己,有些不以为然,甚至有些抵触,说完拍拍屁股,回家去了!

    秦同风一人在湖边,望着湖边氤氲的雾气,回想到十四岁那年从俭王府告假参加义兄的大婚。那场婚礼真的是盛大啊,九鼎镖局上上下下大摆筵席,欢愉了三天三夜。义兄大婚当日更是红光满面,醉了又醒,醒了又醉,那是义兄最开心的时候。第二日家宴,秦同风见到那惊为天人的嫂嫂杨丹华,嫂嫂说习武之人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便送了秦同风一副小型暗器:悬丝勾!

    秦同风掏出袖口上的悬丝勾,凝视着看了半天,又放回袖口里,倚靠着湖边的柳树缓缓睡去。睡梦中义兄和嫂嫂都回来石家村了,来接寒川回九鼎镖局,秦同风见了久违的兄长和嫂嫂,开心极了,问兄长和嫂嫂这几年都去了那,让他好找。可兄长和嫂嫂都怪异的看着秦同风道:“我们就在九鼎镖局啊!”说完两人都诡异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尖锐刺耳!秦同风看着兄长和嫂嫂越来越扭曲的脸,又听到一阵阵哭喊声,脑袋一晃,从睡梦中惊醒!

    原来只是一场梦,可是远处村子里传来的哭喊声,却是真真切切,再一仔细听,分明是石寒川的哭声,秦同风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起身直奔寒川家中。

    到家里时,门口已聚了许多街坊四邻,拨开人群,看见石寒川抱着自己早已惨死的父母悲痛欲绝!

    秦同风问魏扶桑:“怎么回事?”

    还没等魏扶桑回答,一队官府的人威风凛凛的赶来,其中一个领队的人粗暴的拨开人群嚷道:“怎么回事?”

    “一早起来,两人就是这个样子了!排除自杀!”魏扶桑说着,去揭开二人手臂上的衣服给众人看,只见石父石母身上黑色的血管蜿蜒曲折。

    “既是谋杀,全部有关人等,带走!”领队人当机立断。

    “慢着,铁面禄星秦大人在此!”魏扶桑说着,对秦同风一笑,径自从秦同风腰间掏出那副俭字令牌,高举令牌呈现给众人看了一眼,人群里发出一阵感叹声:“铁面禄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铁面禄星秦大人啊!”随即魏扶桑收起令牌还给了秦同风,对着那队官差道:“此案先由秦大人掌管,其他人旁听,一切听从秦大人指挥!”那队差役一看是铁面禄星便立即俯首道:“一切听从秦大人差遣!”

    魏扶桑看着那队被灭了威风的差役,得意的嗤鼻一笑。

    秦同风去查看其它部位上的伤势,其它部位也如出一辙,当即一惊道“这是被千垄拳所伤!”

    “千垄拳?就是十年前名震江湖的万清寺戒嗔大师用来打退东树国摩罗僧的千垄拳?”魏扶桑也吃惊道。

    众人一听到东树国都唏嘘不已。

    “不错,十年前东树国以在万清寺传播佛法为名,后又以传播佛法僧人失踪为由,由摩罗僧牵头大闹万清寺,实际是觊觎万清寺的达罗心经,为争夺心经挖空心思大费周章!而后,戒嗔大师揪出了佯装成守经人的传法僧人,摩罗僧见自己计谋被识破,于是出手欲要强取豪夺,之后戒嗔大师用自创的千垄拳将摩罗僧打退,此事才告一段落!”秦同风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可是,身为万清寺的大师,为何会来亲自杀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农人?你不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了吗?”魏扶桑不解的问道。

    “如果不是万清寺的戒嗔大师,那么定是他的仇人或者冤家想嫁祸与他,无论是与不是看来我们都要去趟万清寺了!”

    “可是万清寺离这边千里迢迢,两位大人要去那边查案的话......”领队的衙役支支吾吾道。

    秦同风知道他有所担忧便道:“等去了万清寺,查明真相,我自会给本地县令书信一封,阐述此案!”

    “那就有劳秦大人了!”领头衙役一拱手如释重负道。

    秦同风走到石寒川旁边拍拍石寒川的肩膀道:“让二老入土为安吧!”石寒川突然一个急转身,拔出了秦同风的剑对着秦同风道:“肯定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我父母也不会发生意外,还说什么万清寺的戒嗔大师,我看分明是你们做的局!”

    “喂,石寒川,你长不长脑子啊,我们也想知道你亲生母亲在哪,我们杀了他们难道就为了抢夺你这个败家子啊?”魏扶桑嫌弃的摇摇头抱臂转身,仿佛与石寒川再多说一句,能沾染了他的愚蠢一般。

    秦同风轻轻把剑拨开,道:“你的养父母出了这种意外,我们都很难受,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你养父母被谁人所害,我想你也不想你养父母死不瞑目,倘若他们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以此消沉!”

    石寒川把剑一丢,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仰天长嚎......

    石石派里那四五个小混混帮石寒川料理了养父母的丧事。临行前,石寒川在养父母坟前拜别,那四五个小混混立在寒川旁边,秦同风魏扶桑二人牵着三匹马在远处等候。

    “石全,我走了之后,你们散了吧,立一份家业,以后的路长着呢!”石寒川一脸忧郁对着那个脸上有一道斜疤的人说。

    “大当家的,我们等你回来!”石全信誓旦旦。

    “以后打家劫舍,偷盗谋财的事就不要再干了!”

    “大当家的,我们等你回来!”石全依旧重复这句话。

    “随你们吧!”石寒川不想再浪费口舌,转身朝秦同风走去。

    “大当家的,我们等你回来啊!”石全大声朝石寒川的背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