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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几百年,在这宅子里也算安稳,能住到现在算是福气了。他们要来挖就挖吧......”

    江以沫没机会劝,反倒还听了段故事,但她还是不知道秦九从前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拍了拍秦九的肩膀,“秦九,我一定让他给你挑一个风水宝地。”

    “大人的心意我领了,风水宝地不风水宝地倒没什么,反正我的那些后世子孙也早没影了,我也没想着要去庇佑他们。只是,我下葬时的瓷枕是我生前心爱之物,若是捡骨迁葬,能带走那瓷枕,便再无遗憾了。”

    “瓷枕?”江以沫心想,八成也是个值钱的物件。

    她对这些文物不了解,但既然秦九的墓都能修得那么好,里边的东西也不会差了。这要是价值连城的瓷器,怕是文保局是不会给的。

    这可有点难办了。

    “行,我让......让他想想办法。但你也知道,以人间现行的法律规定,只要是地下挖出来的古物都属国家所有,可能不是太好沟通。但可以一试。”

    秦九无奈地点点头。

    死都死了几百年了,无论是对于坟墓还是那些陪葬之物,他也不该有什么留念的。

    如若没有成为阴差,早早转世投胎,怕是都历经几世,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东西。几百年后,还能有人替自己捡骨迁坟,已算是莫大的福气了。

    江以沫得了秦九点头,这才飘过去跟霍一宁说话。

    第30章你确定宁宁不是更亲密?

    霍一宁通知了当地的文保局,很快当地警察局就与霍一宁取得了联系,说他们会马上派人过来保护。

    霍一宁让同事先回去,自己则留在车里等着员警过来。

    秦九钻进了自己的坟头里,说是想最后再待一晚,也想把那些跟了自己几百年的随葬品都看看,以后怕是再想看,就不容易了。

    江以沫便飘回到了霍一宁的车里,幽幽地长叹了一声,但是没说话。

    “大人怎么啦?”霍一宁侧过头来,看着副驾位置空空如也。

    “刚刚听同事说,我们有一位判官,二十多年前被人盗了墓,盗墓贼不只拿走了他家里所有东西,还把他的尸骨弄得四处散落,一片惨境。我与那位判官也算熟识,还曾与他打过架,早知道他曾经历了这样的事,那时候就不该跟他打架,就算打,至少也该让着他。”

    打架?

    还说应该让着人家,看来是打赢了。

    想不到,这位丑得可爱的判官居然还挺厉害,而且这么善良。

    霍一宁现在虽然看不到她,但他觉得此刻的莫愁应该是垂着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懊悔不已。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可能同事都不再计较了,反倒是她听了,还替人家难过。

    “大人的心很软!”霍一宁赞道。

    江以沫这才抬起头来,刚刚霍一宁想得没错,她就是垂着头,像根霜打的茄子。她能想像出齐霄墓里的惨况,那些随葬品可能不算什么,但见自己尸骨四散,那种支离破碎,这才是真正难以承受的。

    “霍一宁......”江以沫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霍一宁并没有回答。被阴司判官叫名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对不起,我不该叫你的名字。”江以沫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叫。

    “我刚刚在想,如果我回答了你,会怎么样?”

    “这个......”江以沫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以后不叫了,但叫霍总太生分了,叫你一宁......不行,一宁太亲密了点。要不,叫宁宁......”

    霍一宁笑了起来。

    他是真想说,判官大人,你确定宁宁不是更亲密?

    “笑什么?不然,老霍?”

    霍一宁赶紧止住笑,“老霍就算了,我好像没那么老。”

    两个人坐在车里等来了员警,但这件事的发展,却意外地偏向了另一个方向。

    员警过来问了一阵话,最后却把霍一宁给带走了。

    原因很简单,他对如何发现古墓,又怎么知道里边是个大墓,这个过程说不太清楚,自然让员警生疑,人家怀疑他是来盗墓的。

    虽然这个逻辑听起来很可笑,盗墓的还给文保局打电话,等着员警过来抓自己?

    但说不清楚,那就得带回去问清楚,然后证明自己的身份与盗墓无关,而这些一旦进行了程式,那就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江以沫也没有想到,找霍一宁帮忙捡骨迁坟,这骨没捡成,坟也没迁,反倒把霍一宁这个帮忙的人给折腾进了警察局。

    无论员警怎么问,霍一宁除了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外,不再多说。

    让他怎么说呢?

    说阴司判官让她帮忙捡骨迁坟,来了发现是个高等级古墓,所以没动手,就通知了文保局。

    他倒是想说,但人家未必会信。

    “中元文化?卖冥币的那个中元文化?”刚刚进来的员警是个上了年纪的,两鬓已经斑白,看着年纪不小。之前两个年轻人问了霍一宁半天,连个屁都没问出来,这才换了人。

    江以沫一直在旁边陪着霍一宁,她紧紧抓着霍一宁的手,从工地到警察局,就没放开过。

    “我们见过。霍总可能不记得了。”员警坐了下来。

    “员警先生可否提醒一下。”霍一宁也觉得他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