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管子拔了吧！人都死一个多月了。”许零漠然说道。

    他、冷楚仙、周方成三人站在刘琪的病床前.

    刘琪出车祸后，周方成觉得愧对于她，花了点钱把她安排在白星市最好的私人医院。

    刘琪虽说成了植物人，周方成还是给她最好的后续治疗。

    做周方成情人期间，刘琪是个不错的女孩，对周方成体贴入微，给了他婚姻外难得体验的欢愉。

    除了怀孕这件事，刘琪绝对算得上这个世界的最佳情妇。

    周方成口口声声说刘琪的鬼魂要害死他，还把他有身孕的老婆程玮推下楼。

    在周方成的带领下，冷楚仙和追下楼来的许零来到了刘琪所在的私人医院。

    刘琪身边围着一大堆不知名的医疗器械，身上插满了管子，输液输药，输血输入食物，看上去科幻得很。

    许零瞧得出来，医院这是把周方成当凯子，主治医师口口声声说刘琪还有得救，还能醒过来，无非是想着周方成继续给刘琪治疗，继续给医院送钱。

    周方成当然不想刘琪醒过来。

    对他来说，刘琪一直沉睡下去是个不错的选择，死掉了最好。

    但他程氏集团女婿的名头太响亮，哪怕想做个恶人，也得偷摸着来。

    刘琪出事后，他一直被“恶鬼”鬼影困扰，反而把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刘琪这件事抛在脑后。

    “她死掉了吗？”听完许零的话，周方成目瞪口呆，“对，对，刘琪她是死掉了，她变成了鬼，她杀了我老婆，她还要杀死我。女警官，你得救救我。”

    冷楚仙懒得理会周方成，回头对许零说，“许零，你这个人怎么尽说胡话。我问了医生，刘琪她虽说成为了植物人，但还有生命体征。总而言之，她还是一条生命，你不可以亵渎病人。”

    “得，脑死亡不算死亡呗。医生这是在逗你玩。仙儿，你太年轻了，不懂人心险恶。”

    “切，你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

    “可是哥哥比你经历多呀！”

    “你又怎知我这些年都经历些什么？”

    这句话把许零干沉默了。

    “脑死亡？原来是脑死亡呀！”周方成嘀咕着靠近刘琪的床头，“脑死亡，人回不来了，好事，好事。”

    许零指了指刘琪的肚皮，“刘琪被车撞后送到医院，她肚皮上是不是有一道血纹？”

    周方成想了想，“是有这么一道血纹，洗不掉擦不掉。咦！你怎么会知道？”

    “血纹是个婴儿模样。”许零继续说。

    “刘琪她一直用孩子威胁我，她在肚子上纹这么个血婴纹，无非也是向我示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做的纹身，之前她最讨厌纹身了。知道自己怀孕后，她躲起来好几个月，也许就是这个时候纹的。”周方成把血纹当作刺青。

    “这么一来就说通了。”

    “你是谁？你是刘琪什么人？她肚子上的东西，你怎么会……难道你……”

    “别废话了，拔管子吧！”

    “什么？”

    许零打击他说，“听不懂人话吗？这女人死一个多月了，她是你的女人吗？管子你来拔吧！拔完管子送去尸检。”

    “不，我做不到。”周方成看了一眼刘琪的脸，脑海里旋转起刘琪化鬼后对他说的那些鬼话，瘫倒在地，尿了一裤子。

    “没用的家伙。”许零走上前来，噼里啪啦一顿乱弄。

    “许零，你别乱来。”冷楚仙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许零把输入刘琪的所有管子都拔掉了，“仙儿，打电话叫法医过来，尸检完了，你会明白我做的是对的，咱们没必要在这儿浪费时间。”

    “你……”冷楚仙恨得牙痒痒，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拨通局里的电话。

    许零等冷楚仙等人把刘琪的尸体送去尸检，他偷偷地溜出医院。

    他回到了周方成和程玮的家。

    推开大门，一股腥臭的霉气扑鼻而来。

    和昨晚的干净通透温馨迷人相比，这时候的周宅，比公共厕所还恶臭。

    一屋子的霉斑，霉斑黑溜溜的涂满天花地板，还有屋内的家具电器，又腥又臭。

    走进来，脚下黏糊糊地难受。

    许零捏着鼻子，走向崩坏的电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