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确实有点晚，贺蔚挣扎了几秒就跟顾昀迟一起离开了。陆赫扬上楼回自己房间，他也淋了雨，需要洗头洗澡。

    头吹到半干，陆赫扬关掉吹风机，去抽屉里拿了个东西，接着打开房门走出去，到客房门口。

    他抬手敲门，很快门就开了，开了大概十公分的缝，许则下身只围了条浴巾，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后。陆赫扬让他洗完澡之后待在房间里，其实这句话是多余的，因为许则根本没有衣服穿，本来就只能待在房间里。

    许则低头去看陆赫扬的手，看陆赫扬是不是帮他拿了衣服。他像只被捕获后受了虐待的什么动物，带着伤，从笼子缝隙里看人，探寻的眼神沉默又小心。

    没有衣服，陆赫扬手上是空的。许则看见陆赫扬的手搭上门把，往里推，许则就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陆赫扬没说话，许则也没有问。

    这是陆赫扬的家，许则时刻准备被通知离开，只要陆赫扬借他衣服穿——不借也没事，他可以穿湿衣服回去。

    门打开，陆赫扬走进来，又反手关上。

    许则站在那儿，头发还没吹，垂着手。他的下唇中间有一道很明显的咬痕，印出鲜红的血迹。

    他感觉陆赫扬正在以那种惯常冷静的目光审视自己，而自己像个犯人，在这种目光下似乎必须得交代点什么，比如我已经把姜汤喝完了，碗也洗掉了，该回去了之类的。只是在心里组织了个大概，还没有说出来。

    正打算开口的时候，陆赫扬微微低头朝他靠近，许则以为他是要说什么，于是本能地抬起头听。他仰头时角度正好，像是默契地为陆赫扬送上唇——如果许则知道陆赫扬是来亲自己的，也许他反而没勇气做这个动作。

    他被陆赫扬推着靠在墙边，光裸的脊背贴上墙，凉得许则打了个哆嗦。他听到自己的呼吸一下子重起来，陆赫扬的手从他的后腰一直往上，到后颈，不轻不重地握住。

    在等待陆赫扬的时间里，许则身上泛着热气的皮肤逐渐变得温热到现在有些凉意，只有发丝冒着些潮气，脊背上的手掌有些干燥，却一路将热气带上后脑勺。许则控制不住抬头，对上陆赫扬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下意识放松下来，手蜷缩一下又放开。

    视野中的唇靠近下来，明明只是瞬间的几个啄吻，许则却感觉时间被拉长了几倍，从唇角吻到唇珠，似乎还被轻轻舔了一下唇上新鲜的血痕，许则微眯着眼，逐渐迎合这个愈发深入的吻，心情比几小时前雨中的震惊多出几分茫然。他想，陆赫扬要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即使他不知道两人现在的关系，也从不敢去想。

    “现在不拒绝，就不会给你留躲开的机会了。”陆赫扬的声音好像是从远处传来，透着些寒意，深吻被拉开距离而打断，许则的思绪好像也被影响了，他控制住自己不去追上刚刚分开的唇，恍然发觉自己的手臂已经圈在陆赫扬的脖颈上，但还是很快短促地“嗯”了一声回答，声音低到像是呻吟。

    很快许则就从胡思乱想中被打断了，也许是因为被发现敏感的上颚，也许是身后的手恶劣地贴着腰线往下摸，许则又变得紧张起来，听到陆赫扬的呼吸声掠过耳尖，声音也从右耳侧传来：“洗干净了吗？”他想要点头回应，但被臀上探入股缝的手指打断，动作间像把下巴磕在了陆赫扬的颈侧，很快，许则就不需要回应了，因为陆赫扬的手指已经摸到了湿润的小口。

    许则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先前在浴室里，挂着满身伤痕坐在浴缸中，将两根手指借着水的润滑艰难探入，草草捅弄几下，反省自己不应该想得太多，占用太多时间。但现在，许则又后知后觉反应着，陆赫扬会怎么想？

    浴巾被解开了，软成一滩落在脚背上，许则感觉到陆赫扬把手伸进休闲裤的兜，但视线被宽厚的肩背挡住，陆赫扬单手握着瓶体，用大拇指拨开卡扣，挤出有些黏腻的液体，用掌心捂了捂，继续先前的动作。

    听到几声轻响，许则垂下眼，脑袋更低了，额头顶在陆赫扬的肩上，放任身后的探入，陆赫扬一寸寸寻找着什么，感觉到脖子上的手臂紧了一瞬，唇角扬了扬，放开动作转圈着扩张，很快送进了三根手指。

    臀后的动作又快了些，许则感觉自己的腿有些软，但还是支撑着挺直，陆赫扬的左手克制着落在腰侧，没有碰到腹部的伤口，另一只手却使力戳弄，动作激烈到带动许则的大腿跟着颤抖。许则急促的喘息声快要演变成求饶的呻吟，陆赫扬却精准卡在许则高潮的边缘，毫不留恋地拔出手指，许则忽略掉刚刚发出的声音，手臂放下垂落到身侧，被揽着腰带到床侧，自觉温顺地跪在床边，趴伏在床沿分开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