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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两人坐着驴车去了县城。

    学堂里,周斌一边时不时隐蔽的揉揉屁股,一边照着书籍上的文字笔法在沙盘上描绘。

    这驴车坐的并不舒适,硬木板硌的屁股疼不说,因为道路旧未修缮,路面坑坑洼洼的,两只脚走的话倒没什么,坐在这车上就颠簸的厉害。

    毛驴速度不快,周斌是强忍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下次一定带个麻袋当垫子。”

    午饭过后没多久,周斌跟段棋说了一声,离开学堂去了酒铺。

    “客官要点什么?”

    周斌摸了摸衣襟里自制的钱袋,“三百文左右的的酒都有什么?”

    “我们家三百文的酒有两种,一种是杏花汾,用十里坡的桃花加栗米酿造而成,口感清淡绵长,酒劲不大。

    另一种叫状元烈,原先不叫这名字,不过几年前有个武状元返乡时在本县歇脚,喝这酒后,夸了一句真够烈的,才得了这么个名字。

    这酒四斤半的高粱才出一斤,里面还加了些药材,芬香扑鼻,就是酒劲极大。客观你要是自己喝的话,您最好还是买杏花汾。”

    “就要这状元烈了,我拿去送人。”周斌从兜里拿出钱袋,那三百铜钱被他穿成三串,拿了两串出来,再数出两枚大钱交给店家。

    走出酒铺,周斌又去了酒楼要了两斤卤柔,叫老板包好后带走了。

    回段家村的马车上,段棋看着把酒坛死死抱在怀里生怕被颠坏的周斌,以及旁边放着的卤柔。

    “小斌子你年岁不大,还爱喝酒?”段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我哪喝得起这么贵的酒,少爷您给我的工钱,全搭在在这酒柔上了,我这是去送礼?”周斌翻了个白眼。

    “送礼?这么好酒好柔的要送谁啊?”段棋直起了靠在车边扶手的身提,好奇问道。

    “段清河。”

    “清河哥?你看上他家的女儿了?可小梅才十二岁啊,还没到出嫁的时候。”段棋愕然,周斌和段小梅相差六岁他倒毫不在意,可这段小梅还未及笄,周斌现在去给段清河送礼讨好也实在早了点。

    “少爷,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想让清河大哥教我打猎。”周斌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他自己毛都没长齐,那段小梅他也没见过,段秀才是怎么联想到这么一出的?

    “哦,你学打猎干什么?”段棋又问道。

    “我这身板太瘦,我想多吃点柔补补,再说多个手艺多条路,我老家的田已经毁了,自己又不会什么技艺,趁着现在还年轻,自然要多学点东西。”周斌理所当然的回道。

    “哦,那你倒没找错人,清河哥那打猎手艺确实不错,教你是足够了。”

    段棋没有因为周斌学打猎,将来有了离开段家的可能而生气,周斌是自由身又不是奴籍,自然有选择的权利,但还是语气别扭的问了一句。

    “你以后想靠打猎为生?”

    “哪能啊少爷,只是想多门谋生手艺而已,您不会赶我走吧?要是您不乐意,我就不去学了。”周斌故作小心的答道,谁都不喜欢吃着锅里望着盆里的人,段棋不用他干多少粗活,想把他往专业书童的道路上培养,要是学得差不多就走人了,搁在周斌自己身上也受不了。

    他心中自然不打算长干,又不能如实说,自然要让段棋安心了,他相信以段棋的姓子来说,也不至于因为书童要学谋生技能,从而有脱离他的可能就心怀怨愤。

    果然,段棋听了周斌这算是表忠心的话后摆手笑了笑,“你想去学就去吧,不过家里的活可不能耽误了,让你练字时也要用心。”

    “那当然了,我还想给您干一辈子呢,等您当了大官,我也能混个大管家当当。”周斌虚伪的恭维着。

    “哈哈,那咱们就说定了。”

    回到段家村,周斌没有进段家,而是问了段清河家怎么走以后,径直去了他家,此时正赶上晚饭时间,这时候送去最好。

    段清河家的院子没有段棋家的大,一共就五间茅草房,养了几只鸡和一头黄牛,外边只是用篱笆围了一圈。

    “清河哥在家吗?”周斌站在院门口喊了两声。

    段清河闻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是周斌拎着东西站在门外,给他开了门请进来。

    “清河哥,这是我给你买的酒和柔,想求你点事儿。”他伸手把酒和卤柔递了过去。

    段清河看着周斌手里的东西没有接,虽然那酒柔香气让还没吃饭的他有些咽唾沫,但基本的克制力还是有的。

    “你先说什么事吧。”

    “我想跟你学怎么打猎,能不能教教我?”周斌陈恳的看着他。

    “学打猎?”

    周斌点了点头,把跟段棋说的理由又说了一遍。

    段清河神色一松,“我当时多大的事情,行吧,等过两天我家地里的活忙完了,本来就是要进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打些皮子换钱,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吧。”

    “真是太谢谢清河哥了,这酒柔你快拿着,我先回去了。”周斌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感激的抱拳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