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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子墨和昨天一样,默默站立着,头微微下垂,腰身不再挺拔,好似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一般。

    “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近花儿,她是个重情的孩子,一旦喜欢了就全情投入,如飞蛾扑火般。知道自己的情况,还......”

    黎建新止不住又埋怨开了,她怨袁子墨更怨黎花,一肚子火发不出来,明知无济于事,还是忍不住。

    “对不起!”半天没说话的袁子墨再次道歉。

    黎建国拿起桌上的银行卡塞到袁子墨手里,黎建新解释说:“里面是你春节给的五万块,我们一分没动。”

    袁子墨把卡重新放到桌上,“叔叔,姑,是我太自私了。这十个月我很幸福,如果花花能快乐,我愿意做任何补偿。”

    黎建国的眼睛瞪了瞪,你这不是废话吗?补偿?我女儿一生的幸福你能补偿吗?那如花的笑脸你能补偿吗?用钱、用房子?我老黎是穷,可我再穷也不会用花儿的幸福来交换,几年以后,让我的花儿用眼泪拌米饭吗?可恶的小子!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前五百年后五百载的各种画面充斥大脑,黎建国的手握成了拳头,骨节突出,呼吸也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低吼。

    袁子墨就像个木头桩子,死死钉在地板上,对黎建国燃起的愤怒视而不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他想去卧室看看他的花花,他想摸摸她粉红的脸颊,他想握一握肉呼呼的小手......

    黎建国猛地站起来,两步冲到袁子墨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怒视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在无声地发泄。

    半梦半醒中的黎花翻身坐起,透过门缝儿隐约听到姑姑在说:“哥,小心血压。”

    哦,爸的血压有问题了?自己最近对他的关心太少了,不应该。

    光脚跑到客厅,积压了十几个小时的情绪爆发了,她冲上去要掰开爸爸的手,嘴里同时喊着:“爸,你想干嘛?不能再打他!”

    我没想打他啊,就是心里气不过,黎建国心里冤啊!二十三年啊,抵不过这小子的十个月!

    “你爸心里气,没想打。”

    袁子墨的眼睛看着黎花,万般柔情冲出口腔:“花花,怎么又不穿鞋?地上凉!”抬起的手又放下,“我去给你煮面!”

    黎建新的眼睛红了,第一次见袁子墨,他的承诺就是:做饭给花花吃,陪花花吃好每一顿饭。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说笑,最最平实的,会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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